18歲的天空(6)

　　我感覺到，旁人吃驚的目光，我一向低調(diào)，此時很不習慣。

　　不過我還是拉著她，她讓我放手，說：放手，我跟你走。

　　我當時沒聽清，以為她不走，說：走?你去哪!

　　她睜大眼睛瞪著我：放手。

　　我放手了。

　　她跟著我，我們一起走了。

　　不過她走得很快，我居然跟不上。我把她的書包拿過去，遞給她，她伸手接上，沒說什么。

　　她走得快，我跑過去抓住她的手，說：你走慢點，再快我還抓你!

　　她果然放慢了，我把手松開，可沒多久又快得我跟不上。

　　我說：你能不能慢點?

　　“這就是我的正常速度，慢不了!”

　　我當時想說：那天晚上不是很慢么!可沒說出口，氣氛很奇怪，我什么都說不出口。

　　我上前又抓住她的手，抱進胸前，她掙，掙不開。

　　她說：放手!

　　我沒理她，這樣走了一段路，我能感覺到，她的脈搏……

　　“放開，這樣我疼。”

　　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，我并沒有用力，可沒辦法，只能松開。

　　“你為什么討厭我?”我覺得我并沒有做錯什么，想知道她在怎么看我。

　　“每個人都有喜歡和討厭的人，你憑什么讓我喜歡你?”

　　是了，或許事情就這么簡單，我接受不了而已。

　　她仍舊走得很快，我在后面跟著，距離大了就小跑到跟前，一直走，一直走。

　　結(jié)局已經(jīng)定格了，我說服自己接受這樣的結(jié)局，這最后一路，沒有對白。

　　她平時放假總回她姐姐家，可這次她搭車回老家了，

　　在上車之前我走過去，跟她面對面，我看著她，她也看著我，眼神里都那么的，陌生。最后她目光移到一旁，我轉(zhuǎn)過身跟她并排站著。

　　我以為她是為了甩開我，才坐車，于是想說：行了!我走了!

　　很不直率，我的意思是你該怎么回怎么回，我不跟你了。

　　我誰知話說出口變了味道，“行了!你隨便，我走了!”

　　笨嘴的悲哀。

　　她乘車走了，我看車到盡頭，也走了。

　　于是，生命里似乎沒有她，一心學習。

　　教室不大，換座位的時候我選擇跟她并排，隔大概五個人吧，因為我不想看到她，也不想被她看到。

　　好幾次，目光會碰到一起，我承認我偷偷看過她，有時候我看她的時候她也在看我，我不明白，這樣的結(jié)局這樣的對視。